第90章 第 9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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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第 90 章
◎陸一行是不是變態啊啊啊啊！◎
葉青煙仍舊重覆著過往的生活。
看風景、吃飯、澆花, 偶爾去赤焰城外城收點賣靈草的分成。
好像這樣的生活是理所應當。
日覆一日到她忘了時間還是在不斷流逝，就像是她握在手中的沙，不管她努力握緊還是不管不顧, 終究都會從指縫中慢慢漏完。
她蹲在自己的靈田前, 一陣風吹過, 高仰著頭的靈草才受力彎下腰，在葉青煙的鼻尖上撫了撫。
這麽一想, 她已經不似從前一般每日定時灌註靈力, 也因為最近雞飛狗跳的生活從不翻土、施肥。可這靈草的長勢喜人，比剛來時耐造許多。
能這麽省心就好了, 葉青煙閉上眼貪婪地呼吸著草木的香氣。然後突然卸下面具一般, 面色沈了下去。
不對, 不是靈草變得耐造了，是赤焰城的土地不再那麽容易失去養分, 是赤焰城的草木不再那麽容易失去失去生命力。
她急切地想要反駁自己這個並不喜人的觀點，她的目光掃視了赤焰城內的所有山丘。
一棵……兩棵……三棵……
她的面色隨著數字的累計更加刷白，從前根本見不到這麽多樹苗！
最近也不怎麽見到陸一行, 他人呢？！
知道蒼龍血脈要變弱了還往外跑？！
-
行止殿。
“陸一行呢？”葉青煙來到隔壁殿門口, 沒聽見陸一行的動靜，卻見幾個魔將守在門口。
魔將回答：“尊上出門了, 晚些便回來。”
葉青煙不闖，陸一行獨自出門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, 她問起，他便回答有些事情帶著屬下反而礙手礙腳。而且砍在死士身上，和砍在他身上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“晚些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屬下不知。”
葉青煙看著面前估計有兩米的魔將, 身上穿著的黑漆漆的鎧甲, 似乎與陸一行襯裏的材質是一樣的。
她莫名來氣, “啪”一聲揮在了魔將手臂的鎧甲上。
魔將瞪大了眼，都說這仙女脾氣好得像水，若不是尊上在肯定是被人欺負的類型。今日怎麽動起手了？
這女人尊上緊得很，魔將嚇得差點要給她跪了，“仙……仙女，怎麽了？”
看這大高個傻楞的樣子，葉青煙尋思是陸一行的鍋，和魔將又沒關系。加上剛才打盔甲手心有點兒疼，頓時收了脾氣。
“這鎧甲，挺帥的。”她走開兩步，又回頭，“陸一行回來了喊我。”
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屋門口，她才警覺剛才走得急，居然沒看見連自己的門口也站了幾個死侍。不過他們像是收到了命令，只是齊刷刷像蝙蝠一般掛在屋檐下，怕她覺得不自在。
一排黑蝙蝠扭頭看她，此起彼伏眨巴眨巴眼，然後又扭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，那樣子實在有些詭異、詼諧，倒是很有陸一行的行事風格。
等到天色已暗，葉青煙從前看書、烹茶，竟沒感覺離開了陸一行的赤焰城是那樣陰冷烏黑，像是一團空洞洞的蛇皮。
今夜月色明亮，真有疑是地上霜之感。
思鄉的情緒和擔憂一齊湧上心頭。
她對著自己的手繩施法，並對其呼喚：“陸一行，你在哪兒啊？”
手繩安安靜靜的，沒有給她一點回應。
葉青煙眉頭緊縮：“下次出門前和我說一聲，不教你，你就連匯報行程都不會啊？”
手繩依舊是靜悄悄的，後來她說到口幹舌燥，手繩的另一邊都無人回應，葉青煙覺得自己的行為格外好笑。
自己每日呆在赤虹殿，還有手繩這個GPS在，不論自己在何處，只要陸一行想就能馬上到達她的身邊。
而到了她想要找人的時候……只要陸一行不想讓她找到，她好像就一輩子找不到。
這是什麽。
這是冷暴力！！！
-
她沒法坐以待斃，她要譴責，她要發怒。
不過是碰碰運氣去練武場轉轉，竟然遇見了她想找的那個人。
“蚩珹大哥！”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。
“欸，青煙。”他回頭，眼睛亮亮的，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想你了，就來了。”葉青煙回答。
“咳……別亂說。”
蚩珹吩咐死士們分組巡邏、休息，便和葉青煙在一邊坐下。
“你們總是這麽晚嗎？”葉青煙問。
“沒有，只是最近晚點。偶爾這樣，提高一下那些小東西的警戒心，不然散漫得不成個樣子！”蚩珹笑道。
葉青煙也咯咯笑起來。
笑了一會兒，她的表情又冷下來，連帶著蚩珹的眉毛也垂了下來。
“大哥，你就別安慰我，是不是赤焰城出什麽事了？”
蚩珹楞了一會兒道：“沒想到你還是挺敏銳的嘛？”
“我屋子門口掛了那兩排大蝙蝠！這傻子才看不出來！”葉青煙惱道。
“是這樣，最近死士頻頻失蹤。本來死士十萬人，一年失蹤一兩個也是正常，可最近三個月，至少有幾百個人沒有回來。而且他們失蹤的時候也並不是休假或是回家的日子，有時候走著走著人就沒影了，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。”蚩珹憂心地看著練武場內的同僚，“而且，我出去查過，外城最近並沒有普通魔族失蹤的消息，也就是說失蹤的……只有死士。這顯然是沖著死士和尊上來的。”
“只有死士失蹤？”
蚩珹點了點頭。
葉青煙背後出了一層冷汗。若是需要魔氣，或是需要攪亂赤焰城的秩序，抓普通魔族不是更方便嗎？何必盯著這十萬死士不放呢？
除非……那人需要的是死士身上蒼龍的力量。
而且這樣的消失方式，她好熟悉。
當初她被仙盟抓的時候，就是被關進了法器之中，傳送到了另一個境界。
可仙盟，或者說司空鴻雪，他要蒼龍之力幹什麽？
“蚩珹大哥，最近註意一些腳下。仙盟的法器精巧而靈活，雖然修仙界的人不好進來赤焰城，但法器卻叫人難以察覺。”她望向火光沖天的練武場，許多死士席地而眠，圍著篝火和油燈躺成一圈。
大概是在擔心自己哪個瞬間突然失蹤了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小妹你早些回去，別叫尊上擔心。”蚩珹揮揮手。
葉青煙像是被戳到哪個點似的，“嗯，我現在就回去。但是陸一行，他擔心個屁。”
蚩珹冷在原地，啊……兩個人鬧矛盾了。也該鬧矛盾的，前幾日尊上還準備求婚，被玄雲宗那小子打亂了節奏，尊上不去找玄雲宗的麻煩已經是很給煙煙的娘家人情面了。
“有什麽事情，說開就好了~”他遠遠喊道。
“那也要能說話呢。”葉青煙冷道。
她氣哄哄回到行止殿，門口的魔將已經換了一批，人卻還沒回來。
每次都是這樣，去哪裏也不說，要去多久也不說，危不危險也不說，就讓人等著。
忍了那麽多回，她不能再忍了。
她這回就是要硬生生地等到陸一行回來！再一寸寸地撬開陸一行的嘴！
兩個和陸一行差不多的大黑坨子像是門神一般杵在行止殿大門兩邊，默契地放下手中的長-槍擋住了葉青煙的去路。
“擋著幹嘛？你們尊上沒和你們說過他不在的時候聽誰的嗎？!”葉青煙管他遷怒不遷怒的，吵起架來別說男朋友的兄弟，男朋友的狗也是得被罵兩句的！
魔將被天降橫怒震懾了，便讓葉青煙進了行止殿。尊上也沒說不讓進……況且聽說尊上都要求婚了，也沒什麽你的房間我的房間這個事。
葉青煙坐在他屋內的太師椅上，等得氣都要消了。
她開始環顧四周，以免等到陸一行回來的時候自己睡著。
陸一行的房間沒有什麽生活的痕跡，又總是開著窗，外面的寒風透進來，吹散好不容易聚起的一點點暖意。
也好，冷風一吹，她的頭腦清醒多了，葉青煙想。
不過吹著這風怎麽能睡得安穩。陸一行每天都這樣保持著清醒嗎？
“真是不怕冷。”葉青煙摸摸自己的手臂，又去摸摸陸一行的被褥，雖然布料上好，但簡直是薄如蟬翼。怪不得天天爬自己屋裏睡。
指尖觸到了什麽東西，葉青煙唰地掀開了被褥。
她眨了眨眼，又揉了揉眼，最後湊近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通。
鮮花鋪了滿床，像是散發著馥郁香氣的彩色的綢緞。
她本以為她送來的花枯了就被扔了，沒想到都被陸一行帶到枕邊。
雖說枕著花睡覺是可以安神，但這樣子……不太吉利吧。
咦……葉青煙忽然想起陸一行衣櫃裏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黑色，才恍然大悟這人是不是有些戀物癖啊？
從另一個方面來說，用她靈力澆灌的仙草，每一株都會帶有她的氣息。
葉青煙靠近，屬於她的幽香韻味深長，像是帶著露珠，像是含著微波。
她的腦袋羞得快要爆炸了！立馬蓋上了被褥。
陸一行是不是變態啊啊啊啊！
“轟——”
重物墜落的聲音，然後便是深淺不一的腳步聲，急匆匆往這兒撲來。
葉青煙猛回頭，那人卻與她擦身而過，似是脫力一般倒在了床上。
黑色的袖子在床上鋪開，像是垂著翅膀的烏鴉。
葉青煙問：“陸一行，你去哪兒了？”
陸一行像是馬上要睡著一般：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葉青煙：“你有沒有聽見我給你的傳音？”
屋內陷入了沈默。
“你不說話，那就是聽到了。你不回答，是因為不想回答，還是不能回答。你去殺人了對不對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什麽都不告訴我，是因為我弱嗎？還是因為我是玄雲宗的人，你還對我抱有戒備之心？所以我在赤焰城的這段時間，背著全修仙界的罵名，被說是叛徒、妖女，這一件件讓我痛苦、絕望的事情，你都不放在眼裏？！為了和你在一起，我已經無處可去了！陸一行你說話！”
陸一行先是一驚，眼珠子微微震顫，沈聲道：“蕭副宗主前幾日不是還親自來接你嗎？是你自己選擇留在赤焰城，今日你又反悔，想要回玄雲宗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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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青煙仍舊重覆著過往的生活。
看風景、吃飯、澆花, 偶爾去赤焰城外城收點賣靈草的分成。
好像這樣的生活是理所應當。
日覆一日到她忘了時間還是在不斷流逝，就像是她握在手中的沙，不管她努力握緊還是不管不顧, 終究都會從指縫中慢慢漏完。
她蹲在自己的靈田前, 一陣風吹過, 高仰著頭的靈草才受力彎下腰，在葉青煙的鼻尖上撫了撫。
這麽一想, 她已經不似從前一般每日定時灌註靈力, 也因為最近雞飛狗跳的生活從不翻土、施肥。可這靈草的長勢喜人，比剛來時耐造許多。
能這麽省心就好了, 葉青煙閉上眼貪婪地呼吸著草木的香氣。然後突然卸下面具一般, 面色沈了下去。
不對, 不是靈草變得耐造了，是赤焰城的土地不再那麽容易失去養分, 是赤焰城的草木不再那麽容易失去失去生命力。
她急切地想要反駁自己這個並不喜人的觀點，她的目光掃視了赤焰城內的所有山丘。
一棵……兩棵……三棵……
她的面色隨著數字的累計更加刷白，從前根本見不到這麽多樹苗！
最近也不怎麽見到陸一行, 他人呢？！
知道蒼龍血脈要變弱了還往外跑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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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止殿。
“陸一行呢？”葉青煙來到隔壁殿門口, 沒聽見陸一行的動靜，卻見幾個魔將守在門口。
魔將回答：“尊上出門了, 晚些便回來。”
葉青煙不闖，陸一行獨自出門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, 她問起，他便回答有些事情帶著屬下反而礙手礙腳。而且砍在死士身上，和砍在他身上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“晚些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屬下不知。”
葉青煙看著面前估計有兩米的魔將, 身上穿著的黑漆漆的鎧甲, 似乎與陸一行襯裏的材質是一樣的。
她莫名來氣, “啪”一聲揮在了魔將手臂的鎧甲上。
魔將瞪大了眼，都說這仙女脾氣好得像水，若不是尊上在肯定是被人欺負的類型。今日怎麽動起手了？
這女人尊上緊得很，魔將嚇得差點要給她跪了，“仙……仙女，怎麽了？”
看這大高個傻楞的樣子，葉青煙尋思是陸一行的鍋，和魔將又沒關系。加上剛才打盔甲手心有點兒疼，頓時收了脾氣。
“這鎧甲，挺帥的。”她走開兩步，又回頭，“陸一行回來了喊我。”
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屋門口，她才警覺剛才走得急，居然沒看見連自己的門口也站了幾個死侍。不過他們像是收到了命令，只是齊刷刷像蝙蝠一般掛在屋檐下，怕她覺得不自在。
一排黑蝙蝠扭頭看她，此起彼伏眨巴眨巴眼，然後又扭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，那樣子實在有些詭異、詼諧，倒是很有陸一行的行事風格。
等到天色已暗，葉青煙從前看書、烹茶，竟沒感覺離開了陸一行的赤焰城是那樣陰冷烏黑，像是一團空洞洞的蛇皮。
今夜月色明亮，真有疑是地上霜之感。
思鄉的情緒和擔憂一齊湧上心頭。
她對著自己的手繩施法，並對其呼喚：“陸一行，你在哪兒啊？”
手繩安安靜靜的，沒有給她一點回應。
葉青煙眉頭緊縮：“下次出門前和我說一聲，不教你，你就連匯報行程都不會啊？”
手繩依舊是靜悄悄的，後來她說到口幹舌燥，手繩的另一邊都無人回應，葉青煙覺得自己的行為格外好笑。
自己每日呆在赤虹殿，還有手繩這個GPS在，不論自己在何處，只要陸一行想就能馬上到達她的身邊。
而到了她想要找人的時候……只要陸一行不想讓她找到，她好像就一輩子找不到。
這是什麽。
這是冷暴力！！！
-
她沒法坐以待斃，她要譴責，她要發怒。
不過是碰碰運氣去練武場轉轉，竟然遇見了她想找的那個人。
“蚩珹大哥！”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。
“欸，青煙。”他回頭，眼睛亮亮的，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想你了，就來了。”葉青煙回答。
“咳……別亂說。”
蚩珹吩咐死士們分組巡邏、休息，便和葉青煙在一邊坐下。
“你們總是這麽晚嗎？”葉青煙問。
“沒有，只是最近晚點。偶爾這樣，提高一下那些小東西的警戒心，不然散漫得不成個樣子！”蚩珹笑道。
葉青煙也咯咯笑起來。
笑了一會兒，她的表情又冷下來，連帶著蚩珹的眉毛也垂了下來。
“大哥，你就別安慰我，是不是赤焰城出什麽事了？”
蚩珹楞了一會兒道：“沒想到你還是挺敏銳的嘛？”
“我屋子門口掛了那兩排大蝙蝠！這傻子才看不出來！”葉青煙惱道。
“是這樣，最近死士頻頻失蹤。本來死士十萬人，一年失蹤一兩個也是正常，可最近三個月，至少有幾百個人沒有回來。而且他們失蹤的時候也並不是休假或是回家的日子，有時候走著走著人就沒影了，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。”蚩珹憂心地看著練武場內的同僚，“而且，我出去查過，外城最近並沒有普通魔族失蹤的消息，也就是說失蹤的……只有死士。這顯然是沖著死士和尊上來的。”
“只有死士失蹤？”
蚩珹點了點頭。
葉青煙背後出了一層冷汗。若是需要魔氣，或是需要攪亂赤焰城的秩序，抓普通魔族不是更方便嗎？何必盯著這十萬死士不放呢？
除非……那人需要的是死士身上蒼龍的力量。
而且這樣的消失方式，她好熟悉。
當初她被仙盟抓的時候，就是被關進了法器之中，傳送到了另一個境界。
可仙盟，或者說司空鴻雪，他要蒼龍之力幹什麽？
“蚩珹大哥，最近註意一些腳下。仙盟的法器精巧而靈活，雖然修仙界的人不好進來赤焰城，但法器卻叫人難以察覺。”她望向火光沖天的練武場，許多死士席地而眠，圍著篝火和油燈躺成一圈。
大概是在擔心自己哪個瞬間突然失蹤了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小妹你早些回去，別叫尊上擔心。”蚩珹揮揮手。
葉青煙像是被戳到哪個點似的，“嗯，我現在就回去。但是陸一行，他擔心個屁。”
蚩珹冷在原地，啊……兩個人鬧矛盾了。也該鬧矛盾的，前幾日尊上還準備求婚，被玄雲宗那小子打亂了節奏，尊上不去找玄雲宗的麻煩已經是很給煙煙的娘家人情面了。
“有什麽事情，說開就好了~”他遠遠喊道。
“那也要能說話呢。”葉青煙冷道。
她氣哄哄回到行止殿，門口的魔將已經換了一批，人卻還沒回來。
每次都是這樣，去哪裏也不說，要去多久也不說，危不危險也不說，就讓人等著。
忍了那麽多回，她不能再忍了。
她這回就是要硬生生地等到陸一行回來！再一寸寸地撬開陸一行的嘴！
兩個和陸一行差不多的大黑坨子像是門神一般杵在行止殿大門兩邊，默契地放下手中的長-槍擋住了葉青煙的去路。
“擋著幹嘛？你們尊上沒和你們說過他不在的時候聽誰的嗎？!”葉青煙管他遷怒不遷怒的，吵起架來別說男朋友的兄弟，男朋友的狗也是得被罵兩句的！
魔將被天降橫怒震懾了，便讓葉青煙進了行止殿。尊上也沒說不讓進……況且聽說尊上都要求婚了，也沒什麽你的房間我的房間這個事。
葉青煙坐在他屋內的太師椅上，等得氣都要消了。
她開始環顧四周，以免等到陸一行回來的時候自己睡著。
陸一行的房間沒有什麽生活的痕跡，又總是開著窗，外面的寒風透進來，吹散好不容易聚起的一點點暖意。
也好，冷風一吹，她的頭腦清醒多了，葉青煙想。
不過吹著這風怎麽能睡得安穩。陸一行每天都這樣保持著清醒嗎？
“真是不怕冷。”葉青煙摸摸自己的手臂，又去摸摸陸一行的被褥，雖然布料上好，但簡直是薄如蟬翼。怪不得天天爬自己屋裏睡。
指尖觸到了什麽東西，葉青煙唰地掀開了被褥。
她眨了眨眼，又揉了揉眼，最後湊近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通。
鮮花鋪了滿床，像是散發著馥郁香氣的彩色的綢緞。
她本以為她送來的花枯了就被扔了，沒想到都被陸一行帶到枕邊。
雖說枕著花睡覺是可以安神，但這樣子……不太吉利吧。
咦……葉青煙忽然想起陸一行衣櫃裏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黑色，才恍然大悟這人是不是有些戀物癖啊？
從另一個方面來說，用她靈力澆灌的仙草，每一株都會帶有她的氣息。
葉青煙靠近，屬於她的幽香韻味深長，像是帶著露珠，像是含著微波。
她的腦袋羞得快要爆炸了！立馬蓋上了被褥。
陸一行是不是變態啊啊啊啊！
“轟——”
重物墜落的聲音，然後便是深淺不一的腳步聲，急匆匆往這兒撲來。
葉青煙猛回頭，那人卻與她擦身而過，似是脫力一般倒在了床上。
黑色的袖子在床上鋪開，像是垂著翅膀的烏鴉。
葉青煙問：“陸一行，你去哪兒了？”
陸一行像是馬上要睡著一般：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葉青煙：“你有沒有聽見我給你的傳音？”
屋內陷入了沈默。
“你不說話，那就是聽到了。你不回答，是因為不想回答，還是不能回答。你去殺人了對不對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什麽都不告訴我，是因為我弱嗎？還是因為我是玄雲宗的人，你還對我抱有戒備之心？所以我在赤焰城的這段時間，背著全修仙界的罵名，被說是叛徒、妖女，這一件件讓我痛苦、絕望的事情，你都不放在眼裏？！為了和你在一起，我已經無處可去了！陸一行你說話！”
陸一行先是一驚，眼珠子微微震顫，沈聲道：“蕭副宗主前幾日不是還親自來接你嗎？是你自己選擇留在赤焰城，今日你又反悔，想要回玄雲宗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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